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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媒介语境下新世纪城市文学的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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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媒介语境下新世纪城市文学的重构

网络媒介语境下新世纪城市文学的重构口徐从辉内容摘 要新世纪,随着网络信息城市的崛起,赛博空间和现实空间的杂居渐渐成为城市日常生活景观,城市文学在时空重组的后新文化语境中面临着重构与新变的可能。网络重构了城市文学地图,城市文学经验也面临转型,而如何完成对具有中国性与文化个性的城市塑形则成为创作者所要面对的问题。城市文学所面临的后新文化语境与自身的重构、城市文学经验的转型、均质化与主体性的遗失这几个方面,值得重点考察。关键词网络新世纪城市文学重构作者徐从辉,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博士生。(上海:200241)现代媒介一直先天地和城市有着血缘关系,它的产生和城市的发展总是密不可分。近现代以来,印刷、电子、网络均首先在城市诞生和繁荣。而文学的表达尤其是城市文学的表达也因此获得先机。晚清民初的鸳鸯蝴蝶派小说从“副刊写作”到“杂志写作”,直至“书局写作”,离不开“口岸城市发达的新闻传播业、书刊印刷业”:在1920年代末到1930年代初,新感觉派的全盛期也正是电影“在上海市民的娱乐生活中站了最高的位置”的时期;而新世纪以来城市文学的全面兴起和网络城市的崛起有着很大的关联。正如麦克卢汉所说“媒介即讯息”,媒介本身就是信息和内容,它对文学产品的生产、流通、接受以及文本本身全方位地起作用。已有论者从印刷、影视对城市文学的影响等角度展开论述,但鲜有人论及网络对城市文学的影响。本文试从城市文学所面临的后新文化语境与自身的重构、城市文学经验的转型、均质化与主体性的遗失等几个方面来考察网络对新世纪城市文学的影响与重构。网络与新世纪城市文学地图20世纪基本上是印刷文明的世纪,城市文学的生产、传播以及接受离不开纸质传媒。20世纪的城市文学从作品的生产到印刷以及发表,均要经过层层把关,这也决定了城市文学的精神向度和价值立场必定是精英的。但这种状况到1990年代中后期遇到了以网络为代表的新媒介的挑战。网络的出现与崛起宣告了印刷文化统治时代的结束。网络作为“超级媒体”正在创造新的社会系统、权力结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城市物理空间正在被虚拟空间所重叠、压缩甚至部分取代。这就使得城市文学不仅面临着承载工具由纸质向网络的变迁,而且要面临着迥异于前网络时代的后新文化语境:一方面网络交往的即时性所导致的时空的压缩,地球村和资本全球化的来临,文化的多元竞放成为可能,价值选择更加开放而多元:另一方面,网络革命带来的后新文化语境已经不再以一种“革命”或。运动”的面目出现,而是成为人们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成为现代人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这种因网络革命带来的价值立场和生活方式的变革,使得城市文学呈现出新的特征。第一,80后网络写手成为城市文学的创作主力军。较之老一代作家,80后网络写手的成长受媒介影响较大,他们是伴随着电视、互联网、手机、动漫、音乐等新媒体成长的一代。媒体为他们提供了新的经验领域,构成他们想象的重要资源,也对他们的价值观、世界观的塑造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城市的世俗生活和时尚文化成为他们书写的重要内容,大众化、娱乐化、媚俗化是他们书写城市的普遍特点。网络写手一方面具有自由挥洒创作的自由,但同时又要受到商业因素的制约。商业而非政治成为他们创作时首先要考虑的因素。网络作品的点击率直接决定他们的稿酬、(教学论文)签约和他们作品的销量。第二,网话文的尝试,带来了城市文学书写语言的新变。网话文自由、随意,充满创新和颠覆精神,是对现存汉字秩序的颠覆。网话文不仅解构了话语威权,而且拓展了城市文学书写的空间。第三,城市文学的题材和叙事类型更加丰富。城市文学叙事超越了传统的文体概念,转向超文本创作,网络书写特有的超级链接、互动式写作等方式打破了传统的城市文学书写,呈现出新的叙事特征和审美方式:叙事风格上也由宏大叙事转向个人叙事和文本试验。戏仿、恶搞、反讽、拼贴等成为城市文学叙事的新手法。第四,审美价值上,文学话语权由于从精英转移到大众和精英共享,大众的城市书写渐渐消解了文学精英的启蒙立场,消泯了传统乡村对城市的批判,转向对城市世俗和时尚文化生活的热情拥抱。城市文学呈现出一种不同于主流文学的“亚文学”风格,他们的城市书写和老一代作家具有人民性的城市书写,共同构成了新世纪的城市文学地图。网络文本逻辑与想象城市的方法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曾指出,现代民族国家的“认同感”有赖于“想象的共同体”的催生。今天,网络正在取代或弱化报纸刊物等传统媒介的作用,而且网络对“把关”的弱化以及对海量信息的容纳,为文学创作者提供了一个较为自由的平台,崇高与反崇高、中心与去中心常在网络书写中联袂演出,这使得网络文本逻辑在充满自由精神的同时又具有驳杂意味。在网络文本逻辑的作用下,文学如何进行城市想象?创作主体的城市文学经验有何变化?笔者以为虚拟与流行、碎裂与漂泊、世俗狂欢与小资返魅构成了新世纪城市文学经验表达的重要维度。第一,网络文本的虚拟性与在线性使得虚拟意象和流行元素成为城市想象的方法之一。1990年代中后期以来网络所产生的网恋、游戏、黑客等虚拟意象渐入城市文学的视野。网恋作为一种新的审美对象构成了一些城市文学作品的叙事框架,也成为作家想象城市的一种方式。不仅如此,网络还提供了一个虚拟的世界,现实世界中被压抑的人性在这里演绎,并构成对现实世界的审视。虚拟与现实的缠绕、并置成为一种城市想象的方式。如果说虚拟是在和现实相对的空间上构成网络文本逻辑对城市的一种想象,那么流行则是网络即时性、在线性的一种时间显现。从城市文学的语言,到文本的框架、意象的选择、题材的选择,流行元素都参与其中。山寨、雷、囵、打酱油、等网络流行用语在城市书写中被大量使用,并具有通俗简洁,不讲究文法的特点。有的作品直接把聊天对话插入文本,构成文本叙事的动力。流行参与和重构了城市文学的叙事法则,其鲜活的流行元素注入城市文学文本,使城市书写更富有在线性和活力,但也易流入市井的媚俗享受,演变为一种肤浅的戏谑和虚无的能指,陷入“机械复制”所带来的平面化、复制化。第二.网络文本的脱域机制、时空延伸和信息的“内爆”暗合了“城中人”漂泊和无力的生存状态。网络的脱域机制和时空的伸延打破了“在场”的原有逻辑,消解了前现代空间所给予人的归属感和依赖感。现实空间和网络空间的杂交式的“内爆”演绎着世界的碎裂与城中人内心的漂泊。这是一种意义的多元性和不确定性,一种由于经验的混杂和身份的游移而造成的家园的消失和认同的危机。城市的沦陷、爱情与婚姻的虚无、人物内心的飘零和孤独等城市特有的人的精神状态,经由碎片化的网络书写,构成了城市文学书写的独特风景。第三,网络的大众性、小资性、匿名性为城市书写中的世俗狂欢和小资返魅提供了舞台。世俗狂欢构成城市想象的又一方式。在选材上,城市文学常常结合时下的话题,例如总裁和女职员、合租情缘、豪门世家、白领生活、婚外恋等流行元素,充分迎合读者的阅读趣味,具有媚俗大众的特点,尽情演绎着世俗狂欢的盛宴。同时我们也会发现另有一种小资情调悄然浮出。他们“在享受这些‘物质’时又要求讲究‘情调’,要有不同于‘小市民’的‘雅致…。“注重都市,注重感官,注重情感,小喜悦,小悲情,小幽默。”J2j城市文学徘徊于精英与世俗大众之间,挑战传统的情爱伦理,表现出强烈的物欲和爱欲的追求。世俗狂欢和小资返魅与网络文本逻辑紧密地纠合在一起,网络面向的大众性、小资性,网络的匿名性、对作品把关的弱化为世俗狂欢和小资返魅的登场提供了舞台,它不断地发酵和制作着大众与小资的样本和想象,使得城市文学远离了意识形态,消解了崇高,走向世俗大众,(教学论文)走向返魅的小资。均质化与主体性的遗失网络打破了地理限制,拓展了城市文学的表现空间,使得城市文学的书写具有全球视野,但也构成了对城市文化独一性与“中国元素”的挑战。正如有论者指出的:“作家们对摩天大厦、霓虹彩灯等城市符号谙熟于心,却很难借此传达出类似老舍笔下的北京、陆文夫笔下的苏州那样的情致韵味……”抹去特殊的地标,我们很难分清诸多城市究竟有哪些差别。以信息网络为特征的城市化正在制造一个均质化的城市文化空间和想象空间。我们看到城市文学主题的单一,情节的淡化或雷同,创作类型的单一,风格倾向上的大众化或通俗化。这种状况以网络文学中的城市书写较为明显。一个普遍的毛病是艺术原创性的丧失,缺乏打动人心的艺术力量。那么,造成当代作家对城市书写均质化的原因是什么呢?笔者认为.一是城市化的加速带来的物理空间的均质化。城市的快速发展和改造使得原有的城市文化失去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二是文化空间的均质化。网络为作家提供了一个新的经验领域:异地的风物瞬时在眼前成为现实,各种视频、图片等的展示使创作者身临其境,这种空间并置的“虚拟现实”足以构成作家创作体验的一部分;同时网络提供的既多元而又单一的信息无疑构成了创作者想象城市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商业、娱乐、新闻、社区等网络信息成为创作者得以展开城市想象的温床。但是这些都是创作者的间接经验,无法构成他们的活生生、鲜活的生活现实体验,无法化为笔下的切肤之痛,很容易使得作品流于肤浅,流于符号。此外,作为一切媒介之媒介的网络具有高度的技术性和主导性,更易使人成为媒介的传声筒,这也即人的媒介化问题。人成为操控的对象,技术在网络中成为创作主体的主导,这势必造成人的主体性的遗失,造成城市文化独一性的消失。可以想象:“在人的本质中威胁着人的,是这种意见:技术的制造使世界井然有序。其实恰恰是这种井然有序把任何秩序都拉平为制造的千篇一律。”“拉平”是使世界齐一化、均质化,它是以取消人的独立性为先导的。面对作家、作品频繁的时空转换,我们无法再按传统的标准对城市文学进行分类。慕容雪村、安妮宝贝及一些网络作家,他们属于哪个城市?他们笔下的城市又有哪些区别?当我们对当下的文学进行类处理时便感到力不从心,因为在一个网络化、全球化的时代,时空的并置、人物的快速转换成为日常生活景观,城市与城市、城市与人、人与人的交织与融合渐渐汇成一股均质化的潮流。费孝通先生曾指出20世纪是一个世界性的“战国时代”,国与国之间,文化与文化之间,区域与区域之间,有着明确的界限。并以此来维持内部的秩序,并形成它们之间的关系。而在21世纪,“战国群雄”的面貌已经受到新的世界格局的冲击。笔者以为随着媒介融合的加快,网络将会更深入地影响城市生活,也必将对城市文学生态产生重要影响。“在网络空间中,某只看不见的手正在建造一种与网络空间诞生时完全相反的构架。”“我们有各种理由相信,单凭网络空间本身自由的承诺将无法兑现。单靠它自己,网络空间会变成一个理想的控制工具。”网络本身隐含着一种权力关系,我们可以看到词语城市和现实城市之间的巨大缝隙,而这些缝隙背后的逻辑所生发的对于城市文学的影响又不能不为城市文学研究者所关注与思考。总之,网络对于当下的城市文学经验范式的转型与词语城市的塑形既是机遇也是挑战。随着网络的日益发达,“网络土著”式的作家即将产生,建构新的关于城市的美学想象和具有中国本土性的城市书写将任重道远。参考文献:[1]李今,新感觉派和二三十年代好莱坞电影.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7(3).[2]何平等.当下文学中的“小资情调”和“中产阶级趣味”,文艺评论,2005(6).[3]傅小平.作家,如何与城市相遇,文学报.2009.7.23.[4]海德格尔,孙周兴译.林中路.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300.[5]劳伦斯·莱斯格,李旭等译.代码,北京:中信出版社,2004:64、6.